新华社北京12月20日电 (国际观察)白人至上、美国第一、富人优先――起底“美国例外论”的危险本质
新华社记者柳丝
霸权之危险,在于其不顾一切的自我中心主义、对他者的冷酷无情,以及为恶行所做的种种虚伪掩饰。从北美大陆近400多年的历史来看,残酷的种族主义、霸道的扩张主义、贪婪的物质主义贯穿其中,让今天的美国成为政治和历史学者罗伯特・卡根所言的“危险的国家”。
2020年5月乔治・弗洛伊德事件发生后,全美各地大规模反种族歧视抗议示威活动持续不断。图为同年6月6日,示威者手举标语“肤色不该成为我们死去的原因”在芝加哥参加游行示威。新华社发(克里斯・迪尔茨摄)
“白人例外”――殖民恶行留下的种族主义烙印
“今天,当数以百万计的美国家庭欢聚一堂庆祝感恩节时,许多人仍然不知道这个节日背后的真实历史。”今年11月24日,美国《福布斯》网站在一篇报道中指出,“事实是,对于原住民部落来说,这是哀悼的日子,而非庆祝日。”
感恩节,作为美国重要的传统节日,剥去温馨感人的故事包装,其背后的真实历史却是那么黑暗和血腥――当初拯救了“五月花号”白人移民的印第安人恐怕不曾想到,当越来越多白人移民者在北美大陆站稳脚跟后,自己的种族走上了一条几乎毁灭的“血泪之路”。
对于感恩节等美国历史的主流叙事,源自北美大陆的白人殖民者。
1620年,以清教徒为主体的一群白人移民乘坐“五月花号”帆船驶入北美洲东海岸的普利茅斯港,上岸前41名男性乘客签订了《五月花号公约》。这份被称为美国“立国根基”的文件写道:“为了上帝的荣耀,为了增加基督教的信仰,为了提高我们国王和国家的荣耀,我们飘洋过海,在弗吉尼亚北部开发第一个殖民地……”
1630年,马萨诸塞殖民地总督约翰・温斯罗普在率领移民到达北美大陆之前说:“我们将如‘山巅之城’。全世界的目光都注视着我们。”这句话几个世纪以来被无数美国人反复吟咏,为美国文化乃至美国人的世界观构建起一个经久不衰的隐喻:北美殖民者为全人类树立了“榜样”,改造他们眼中的“野蛮人”是其天然使命。
这是美国人广为宣传并引以为傲的历史,也是“白人例外”的写照,其突出表现如《福布斯》网站文章所述:在学校里,大多数孩子被教导,感恩节是庆祝哥伦布发现美洲的盛宴。印第安人把美洲交给白人,这样就可以创建一个自由、充满机会和信奉基督教的伟大国家,让世界其他地区从中受益。而美洲原住民遭白人殖民者野蛮杀戮和掠夺的历史却被刻意漠视。
这种根植于殖民历史与宗教思想的“白人例外”思维,天然带有蔑视其他文化的种族优越感。它长期主宰美国社会,使今天的美国本质上仍是历史学家小阿瑟・施莱辛格所描述的“一个种族主义的国家”。
历史上,无论是《独立宣言》中标榜的生而平等的“人人”,还是美国宪法创立者宣扬的“人民”,都仅限于白人。美国白人明确将自身置于印第安人、黑人、亚洲人、墨西哥人等族裔之上,并曾把这些群体长期排斥于美国主流社会之外。
尽管殖民、蓄奴、种族隔离等黑暗篇章已一一翻过,但这些滔天罪行背后的“白人例外”思想依旧根深蒂固。时至今日,白人精英群体仍在总体上把持着美国政治、经济等领域的关键位置,少数族裔依然面临长期、广泛、系统性的歧视。如今,许多印第安人被迫居住在资源贫瘠的保留地,人均预期寿命低于全国整体水平;非洲裔美国人至今“无法呼吸”,其死于警察暴力的可能性“几乎是白人的三倍”;亚裔遭受日益严重的“仇恨犯罪”,缺乏安全感……
可以说,白人“种族优越论”的幽灵始终在美国游荡。美国总统拜登也不得不承认,系统性种族歧视是美国“灵魂上的污点”。
这是2020年10月30日拍摄的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旁的华尔街路牌。新华社记者王迎摄
“美国例外”――扩张历史形成的霸权主义底色
对内是“白人例外”的种族主义,对外则是“美国例外”的霸权主义。
“我们是世界上最独特的国家。”今年9月11日,拜登在“9・11”事件21周年纪念仪式上发表讲话,呼吁捍卫使美国“在世界上独一无二”的民主制度。
“独一无二”,是美国人长期以来反复强调的一个词语,其实质是认为美国与众不同、高人一等。这种“美国例外论”声称,自建国之日起,美国就是人类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国家,代表了文明进步的方向。美国人自命“天选之子”,认为本国的价值观和制度优于其他国家,坚信自己肩负按照美国模式改造其他国家的使命,而且必定会成功。
卡根在《危险的国家:美国从起源到20世纪初的世界地位》一书中说,从清教徒时代开始,美国就不是“山巅之城”,而是一个“扩张的引擎”,“甚至在美国诞生之前,美国人就认为他们注定要成为全球领袖”。
数百年来,伴随着美国的一步步崛起、扩张、称霸,“美国例外论”深度融入美国的文化基因,成为美国对外政策的“逻辑起点”,为其侵略扩张、称霸世界披上了一件自认为“合理”的外衣。
美国哈佛大学国际关系学教授斯蒂芬・沃尔特曾在《外交政策》杂志撰文说,“美国例外论”基于这样一种信念――美国是一个独特的有道德的国家……但冷静地看一看历史记录,就会发现大多数关于美国“道德优越”的说法都是假的。
自独立建国以来,美国在领土、势力上的扩张欲望从未停歇。从建国之初东部沿海13个殖民地的约80万平方公里,到现在的约937万平方公里,通过不断的战争、威逼、欺骗等手段,美国领土足足扩张了10倍多。对此,美国前总统西奥多・罗斯福曾直言不讳地称,美国的扩张就是“上帝赋予这个国家必然的道德使命”。
美国把美式价值观鼓吹为“普世价值”,热衷于输出意识形态。尤其是冷战结束以来,美国倚仗自身霸权,更加肆意地干涉他国内政,强推所谓“民主改造”,甚至频频发动侵略战争,触手所及,家国破败、社会动荡、民生凋敝。美国前陆军上校劳伦斯・威尔克森指出,“美国例外论”意味着数百万人的死亡、数百万人的伤残,以及数百万人的流离失所。
美国以国内法凌驾于国际法之上,不断玩弄双重标准,动辄毁约退群:自己拒绝加入《联合国海洋法公约》,却指责他国违反公约;对各国人权事务指手画脚,自己却拒绝签署多数人权条约;肆无忌惮地利用技术优势监控各国,却把“危害网络安全”的帽子扣到他国头上;自己放松监管酿成金融和经济危机,却把后果转嫁给他国……
美国经济学家杰弗里・萨克斯在《新外交政策:超越美国例外主义》一书中指出,“美国例外论”认为美国与众不同,拥有制定和打破国际游戏规则的固有权力,但这是一种“危险的幻想”,让美国“变成了一个流氓国家”,将给美国自身和世界带来危险。
“富人例外”――资本掌权催生的金钱至上病态
瑞银集团日前发布的报告显示,由于乌克兰危机升级、各国货币政策收紧、股市下跌等原因,2022年全球亿万富豪人数下降,但美国亿万富豪人数却不减反增,从去年的724人升至735人。美国盖洛普公司12月初的民调显示,由于美国通胀居高不下,超过半数的美国成年人表示自己的家庭遇到财务困难。凡此种种,凸显美国贫富鸿沟加大的严峻现实。
美国奉行的是资本主义制度,其宗旨就是以资为本、金钱至上,体现在社会文化层面是“富人例外”――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。
金钱决定社会地位――马克・吐温的《百万英镑》、菲茨杰拉德的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、德莱塞的《嘉莉妹妹》等美国文学作品,将美国底层民众挣扎生存、富人倚仗金钱呼风唤雨刻画得惟妙惟肖。
金钱决定教育机会――美国《纽约时报》2019年披露,包括耶鲁大学、斯坦福大学、南加州大学等在内的多家美国名校收钱办事,违规招收知名演员、企业高管、著名律师等的子女入学。
金钱决定话语权力――著名投资家沃伦・巴菲特曾坦言:“无疑,存在阶级斗争。但是,是我的阶级――富人阶级在发动战争,而且,我们在取得胜利。”在经济学家萨克斯看来,这场“战争”的突击部队是蜂拥进入国会和联邦政府的企业说客,武器弹药是用于游说活动和竞选捐款的巨额政治献金,宣传推手是以超级富豪鲁珀特・默多克为代表的媒体巨头。
在《美国真相》一书中,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约瑟夫・斯蒂格利茨指出,美国正逐步演变成一个“属于1%的人的国家”:经济和政治都只为那1%的人而存在,也被那1%的人操纵着。这1%的人主要聚集在一些最强大、最富有的利益集团里,涵盖金融、医疗保险、制药、能源、军工等行业。
2011年爆发的“占领华尔街”运动,正是美国那99%“草根”民众对“富人美国”的愤怒呐喊。然而,十多年过去,美国仍旧如洛克菲勒国际公司主席鲁奇尔・夏尔马所言,是“富人的社会主义,其他人的资本主义”。
国内问题丛生、矛盾重重,国外感召力下降,这是美国当前的写照。就如《华盛顿邮报》网站一篇题为《“美国例外论”的终结》的评论所言:“多年来,美国人经常看不起其他国家……我们以为自己与众不同,更好,甚至是例外。但其实,我们也就这样儿。”